“感谢恩师栽培,小徒愿效犬马之劳!”唐周从地上爬起来,嘴里千恩万谢地退出大帐。
唐周刚出帐门,张宝说:“大哥,眼下官军围山甚急,唐周苍促上山,让人生疑,不可不防。”
张角冷笑道:二弟所见极是,马元义身经百战,草率中计必有原因。唐周为人虚伪好诈,贪婪放荡,只身上山,必有藏奸。只是我们没有把柄在手,一时难以处断,只可派人暗中监视防范。”当即张角与众将商议了对策,派胆大心细的老军张斗陪伴唐周,表面照应,暗中察看他的行踪。
黄巾军接连打败官兵的攻击,然而叛徒也是有的,其中唐周这个人由于叛变,人们恨之入骨,把他打进了水牢。
黄巾军在灵霄山上盖起了铁瓦楼,使整个山寨更显得雄伟庄严。铁瓦楼底下是龙红柱,上面铁瓦罩顶,站在上层举目观望,东临白马河,南望龙门滩,西对马岭寨,北峙神头岩。敌军来犯,几里以外都可看见。张角见铁瓦楼如此壮观,心中大喜,让部下在中央前排开鼓乐,备下果酒,与全军将士共同祝贺。
酒过三巡,鼓声骤起,三十名彪形大汉赤膊列队走进场内,一声令下,分为两行,各找对手对打相扑。将士们正看得兴致勃勃,一名巡哨的小校登登登跑上将台,报道:“启禀大帅,山下有人求见!
张角一愣神,官军围山扎营,这是何人来求见呢?连忙摆手挥退鼓队斗士,叫把来人带进大寨。不多时,两名军校领着一人来在帐前。此人五短身材,小鼻子小眼,裹一件官兵服,斜背着一张雕弓,蓬头垢面狼狈不堪。张角抬头细细一认,“哎呀,这不是唐周来了吗?”
来人躬身连连几拜,战战惊惊地说:“正是小徒唐周,特来拜见恩师大帅!”
“快快请坐!”张角让人搬过座位,起身拉过唐周,急急地问道:“自从广宗分散,转眼已有半年。听说你辅佐渠帅马元义坚守曲阳、不知胜败如何?”
唐周顿足道:“小徒正为此事来报知恩师,马渠帅,他阵亡了!”
张角一听,倒吸了一口冷气,惊问道:“马元义如何阵亡,你快快讲来!”
“哎!马帅死得好苦哇!”唐周放声哭诉道:“马渠帅带领义军坚守曲阳,连连击破官军围剿。皇甫嵩亲自提兵来战,他诡计多端,假借退军,暗设伏兵。马渠帅求胜心切,不听我劝,误中埋伏兵败阵亡,被官军马拉尸首抛之荒郊。”
张角听罢气得胡须倒卷,咬牙切齿道:“皇甫狗官可恨可恼,残害我左膀右臂,我定要找你报仇雪恨!”随即转身问道:“唐周,你来山寨有何打算?”
唐周用袖子把泪一抹,扑通跪到地上说:“小徒走投无路,冒充官军潜伏上山,投奔恩师为马渠帅报仇,纵有刀山火海在所不辞!”
张角点头,把手一挥说:“天长日久,诚心可见!就留在大寨听候调遣,一路劳顿,到后营歇息去吧。”
“感谢恩师栽培,小徒愿效犬马之劳!”唐周从地上爬起来,嘴里千恩万谢地退出大帐。
唐周刚出帐门,张宝说:“大哥,眼下官军围山甚急,唐周苍促上山,让人生疑,不可不防。”
张角冷笑道:二弟所见极是,马元义身经百战,草率中计必有原因。唐周为人虚伪好诈,贪婪放荡,只身上山,必有藏奸。只是我们没有把柄在手,一时难以处断,只可派人暗中监视防范。”当即张角与众将商议了对策,派胆大心细的老军张斗陪伴唐周,表面照应,暗中察看他的行踪。
唐周见过张角,被留在山帐听候调用,乐得差点蹦起来。回到后营一顿吃饱喝足,摸着大肚皮就做起了美梦。嘿,我唐周总算有了出头造化的机会,我害死马元义投靠官军,被皇甫嵩将军封了个帐前校尉。这次冒死上山刺探军情,若能里应外合破了张角,立下大功报知朝廷,说不定还能封个将军哩!唐周肚里这么盘算,嘴里就不自主地哪噜起来:“张角啊张角,当年我流浪在外病倒荒郊,是你传道路过救我一命,收我为太平道头目。现在我要用你的人头去换个朝廷命官,你自称大贤良师普救众生,这好事就做到底吧…”
唐周越想越得意,手舞足蹈地折腾了一阵、和衣倒在铺上就打起了呼噜。不知过了多长时间、一觉醒来账内已是明灯蜡烛,朝外一看,夜空中闪着满天星斗。这时猛的想起立下的军令状、皇甫将军限我两天汇报军情、事关重大不能延迟、趁着夜深人静、正好出去看个究竟。想到这里,回头看了看呼呼大睡的张斗、便悄悄地溜出帐门。
唐周越想越得意,手舞足蹈地折腾了一阵,和衣倒在铺上就打起了呼噜。不知过了多长时间,一觉醒来,帐内已是明灯蜡烛,朝外一看,夜空中闪着满天星斗。这时猛地想起立下的军令状,皇甫将军限我两天汇报军情,事关重大不能迟延,趁着夜深人静,正好出去看个究竟。想到这里,回头看了看呼呼大睡的张斗,便悄悄地溜出帐门。
唐周偷偷摸摸在山寨上转了一天一夜,把山寨东西南北四关地形、兵力布置,看了个便。然后又跑到中央寨求见张角,借参谋军务为由,询问粮草所在,战将几员。张角见他如此关心山寨,便一一作了介绍,言谈中还不断夸赞他的才智。
唐周自以为得计,暗暗把山寨军情绘成图形,在怀中。心中急燥按奈不住,当天夜间刚交二更,便悄悄爬起来,瞒过张斗,提弓带箭出了帐门。他按着白天看好的地形,左转右转来到南寨下边一道石岩下。这道石岩正对着山下官军营盘。夜色朦胧,山野寂静,隔沟相望,可见官军营中灯球火把恍若群星。唐周看得真真切切,从怀里摸出秘信紧紧缠在箭上,拈弓搭箭对着山下就射。不想那弓还没拉开,眼前忽地闪过一道黑影,箭杆被夺了出去。唐周回头一看,地公将军张宝带着张斗几个将校,提刀握剑站在身边。唐周惊得魂飞魂散,刚要夺路逃跑,张宝大喝一声:“叛贼那里走!”几个军校随声而上,连抓带拽,把他押回中央大帐。
张角得知拿了唐周,连夜聚会众将升帐议事。张宝递上唐周密书。张角展开一看,只见上面点点划划净是山寨机密。图形下写着四行小字:“灵霄山上两千兵,上阵战将二十名,放开三面攻正南,明日夜晚出奇兵。”张角念着密书思谋良久,突然笑道:“唐周贼苦费心机,这秘书我先用上一用。”说着提笔在秘书上改动了几个符号,提过唐周让他划押按印,命张宝火速射下山去。一切安排妥当,张角才从头审问唐周。唐周见事机败露,只好把害死马元义,投靠官军设计骗取山寨的事,从头至尾讲了一遍。他一边讲,一边磕头,苦苦哀求饶命。人公将军张梁在一旁气愤不过,刷地抽出宝刀喝道:“唐周认贼作亲,残害义军,我要剜出你的心肝!”张角急忙止住张梁说:“三弟先不要动手,唐周罪当千刀万刮,权且记下他的狗头,等破了官军再拿他的心肝祭奠马元义将军!”
张梁说:“官军攻山,胜败难测,留下恐有不利。”
张斗在旁献计说:“三将军不必多虑。我在山后打柴,发现北寨角岩石下有个几丈深的地洞,四面光滑人不能攀,把这叛贼扔到洞中盖住洞口,量他天大本事也逃不出去。”
“好!这件事就让张斗去办,各寨将校速回本寨照计而行!”
张角一声令下,山寨各关人马闻风而动,磨枪擦刀准备迎敌官军。
再说山下官军与唐周约定了联络暗号,当夜派人隐入山下得到了飞箭传书。皇甫嵩一见如获至宝,连夜调兵遣将,次日,天将傍晚时分,亲带三千精兵按书上所指路线,偷偷埋伏在南山峡谷里。时近二更,击鼓进军,三千人马攀藤搭梯,一阵狂风杀上山来。一路跳沟越涧,连破两道关哨,气凶凶冲到南关寨墙之下。正要夺关攻寨,忽听叭叭几声榔响,山寨前忽闪闪亮起上百支火把,不等官兵明白过来,左右两侧,箭矢如雨,头顶上咕碌碌滚下雷木炮石。前有寨墙阻挡,两侧伏兵齐出,首尾不能相顾,死伤不计其数,跑得快的滚下山坡,跑得慢的,挤下山崖,倾刻间三千军兵,被杀得七零八落。
张角将计就计杀退官军,亲自带领众将到山后地洞找唐周算帐。张斗同几个兵士掀开洞口的石板,听不见里边有一点动静。点着火把往里一照,原来洞底净是犬牙石刃,唐周被撞身死,头破血流,挺挺躺在洞中。张角见唐周已死,“呸”地朝洞下吐了口唾沫,怒骂道:“奸佞恶徒,死有余辜,你就在洞中等着封官吧?”
一句话没说完,只听咕嘟一声,洞底石丛中冒出一股黑水。黑水卷着唐周尸体上下翻滚,转眼间尸首骨肉分家,沉入洞底。
围观的义军将士见此情景都感到惊奇。张角让人盖住洞口,说道:“唐周叛徒尸首分离:今后凡有不忠不孝,背信忘义,残害良善者,定要打进这座水牢。”
从此,这个地洞就成了灵霄山的水牢。真到现在,人们上山游观,还常常在洞中发现一块块的白骨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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